船长偏头痛_分卷阅读_248
  凯撒:“……”
  教猪教羊都教会了,就是教不会怒风号前任海象员如何以正确的姿势优美入水。
  麦加尔的跳水技术哪怕过了一万年依然那么值得被人嫌弃。
  站在船舷边的男人额角青筋暴起,等着琥珀色的瞳眸吃人似的站在船边往海里看了会儿,只看见细腻的泡沫翻起带着无数的小气泡,就像小喷泉似的涌上海面,然而大约耐着性子等了十秒,船长大人终于耐心尽殆,他狠狠地一掌劈向船舷,木屑迸裂之间,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船长也跟着跳进了海里。
  这是个什么神展开的剧情?
  怪不得救儿子心切的船长大人,男人满以为麦加尔这么横着砸下去被拍到了脑袋,此时此刻已经溺水——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麦加尔确确实实被砸了个头昏眼花,但是凭着一股子不知道那儿来的意志,尽管眼前发黑,沉入海底的黑发年轻人却还是很快地夺回了自己的意志,冰冷的海水包裹着他,无尽的黑暗与冰凉向四面八方压了过来,麦加尔努力地滑动着自己的四肢,哪怕头越来越疼,海水刺激得他脑袋就像被无数的针刺入一般——
  他机械地滑动着四肢,向着眼前那已然模糊的雕像底座前进,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然而他却知道,自己离成功越来越近,他翻了个身,换了一种游泳的方式,将鬼杀从腰间拔出叼在嘴里,从口中喷出一口咸涩的海水,麦加尔觉得自己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然而,他却没有一刻停止自己游动的速度——
  甚至越来越快。
  但是他快,却快不过凯撒。
  怒火冲天的男人在入水的第三秒立刻就感觉到了水流的不自然流动,他猛地冒出海面,一眼就看见了几十米开外正奋力游着的黑发年轻人,海水卷起的泡沫和细小的漩涡包围着他,凯撒抹了把脸甩掉脸上的海水,一个纵身,就像一条线条完美的剑鱼一般猛地窜了出去,几个猛推就赶上了麦加尔,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毫无知觉自己正在渐渐往下沉的黑发年轻人——
  踩着水拖着他往水面上顶了顶,此时此刻泡在冰水里哪怕是凯撒也开始有些呼吸不稳,然而让他想破口大骂的是,在他怀里被他牢牢抓着腰的黑发年轻人迷迷糊糊地开始挣扎起来,他嘴里嘟囔着的话男人半个字也听不懂,但是对方就像是八爪鱼似的扒拉在他身上让俩人都束手束脚难以行动——
  “别他妈乱动能死?”终于受不了一巴掌抽在麦加尔的背上,男人没好气地低沉吼道。
  这时候,原本奄奄一息趴在雕像脚底下的海怪重重地喷出一股气息,海面上的海水发出咔嚓咔嚓的微弱声响,紧接着,那一片被海怪气息触碰到的地方就结了一层不厚不薄的冰层。
  怒风号上的船员看得眼睛都掉下来了。
  谁都知道这种时候要是被这股气息喷到整个人就要被困在这冰层里,等破冰把人救出来,人也该冻得没气了。
  更何况凯撒还赤裸着上身。
  凯撒伸手想去抢麦加尔口中的匕首,奈何黑发年轻人呲着小白牙咬得死劲,凯撒一手搂着麦加尔不让他沉海底去,一边手还得捏着他的下颚试图让他松嘴——那匕首的刀刃尽管在之前砍杀塞壬的时候就再一次卷了起来,但是锋利依旧,刀口处已经在两人的僵持下割伤了麦加尔的唇角——
  一丝血液顺着黑发年轻人苍白的下巴,啪嗒一声滴进水里。
  凯撒狠狠皱起眉,拍了拍麦加尔的面颊:“松嘴。”
  麦加尔不理他,推开男人,他再一次转过声就要朝着那条海怪的方向游去,这一次却又被凯撒二话不说拽了回去,当他转头撞上男人结实的胸膛,紧紧地贴着他的皮肤感受着对方传来的温度,猝不及防,随着啪地一声清脆巨响,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黑发年轻人的左脸上。
  鬼杀飞了出去,他被打得偏开了头,却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把抓住了匕首,啐了一声吐出口中的断牙,麦加尔面无表情地转回头对视上男人的瞳眸。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凯撒咬着后牙槽,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现在回答你——用不着。”
  “正好,我就压根没打算问你。”麦加尔终于说话了,他的语气非常平静,尽管泡在冰水里,他的双唇都被冻得发青微微哆嗦,但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稳稳没有一丝颤音,“又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讲究个回报……而且我不一定就要守在这里,恩,现在相信了吧,我来自五百年后,要是我死了,就都结束了,多好……”
  他伸出手,摸了摸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乱糟糟的胡渣的下颚,笑了笑:“你胡子该刮了。”
  凯撒将抓着自己下巴乱摸的爪子拍下去,然后想了想又拽起来,蛮狠地抓在自己手心。
  “问个问题。”
  “不回答。”
  “五百年以后要是还能遇见,你会记得我吗?”
  “……”
  麦加尔被抓得手指都要断了,却没有挣开他,接下来俩人谁也没说话,泡在冰水里互相瞪视,泰坦尼克号似的——只不过怒风号没沉,整艘船的船员都瞪着眼见鬼似的瞪着他们搞生死别离。
  终于,凯撒没那个耐心跟他僵持下去了——再在这冰水里泡着,无论是他还是麦加尔恐怕都会泡出毛病来。
  当男人琥珀色的瞳眸变得暗沉,那目光盯得麦加尔心跳漏跳一拍,一只大手抚上了他的后脑勺,然后狠狠地将他摁向前面,当冰冷的唇瓣狠狠碰在一起,他们就像是饥.渴许久的野兽一般纠缠在了一起互相撕咬,血腥的气息在彼此的唇舌间蔓延开来,直到破皮流血,红肿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