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好_分卷阅读_26
  严灿是被学校保卫科的人抬着送到医院的,当时几个大汉围成圈儿地殴打严灿,被来往的学生看到后,上前的上前,喊保卫的喊保卫,叫警察的叫警察,一时之间学校门口乱得像一锅沸腾的八宝粥,管它芝麻绿豆花生的统统沸腾似的顶上来,倒让几个大汉趁乱跑掉。
  只是第二天这事儿就不了了之,除了严灿没人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严灿只说言语不和就打起来了,关于这群人的来历也无从查起。
  于是学校再次申令学生一定要懂得自保,遇到社会上的人不要硬碰硬,自有法律制裁等等诸如此类。
  严灿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至少没缺胳膊少腿,只是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躺在宿舍的上铺,扭着头愣愣地望着窗外。
  这时严郁打来电话。
  严灿看一眼手机,用尚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滑开手机,放到耳边接听。
  “姐。”声音与平常无异。
  “严灿,这周末你过来吃饭吗?”电话那端严郁温声问。
  “不、不去了。我这周有功课要忙。”严灿说。
  “哦,这样啊。”严郁酝酿了一会儿问:“傅媛她这几天还好吗?”傅媛的钱她还没机会还呢。
  “姐,傅媛以后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了。”严灿顺口说出,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严郁忙问。
  严灿默了一会儿答:“她说,她不喜欢我,一点喜欢也没有,而且……她有她自己喜欢的人。”
  “那你现在……”
  “姐,我没事儿。”严灿抢白道:“我很好呢,不和你说了,同学喊我去上课了。拜拜。”严灿没等严郁回应便匆匆挂上电话。
  挂上电话后,严灿平躺在床上,虽然背部压着床板很疼,但他能忍受。他睁着双眼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几天来,不同的念头从四面八方涌来,涌入他的大脑。
  因为安静,因为不能大幅度的动作,他只躺在床上,每天想很多。
  想到爸爸妈妈同时下岗生活质量下滑,想到姐姐严郁离婚那会儿,爸爸得了耳疾自己要学费,姐姐白天晚上打工的窘境,姐姐忍着撑着坚强地走过来,替他收拾一个又一个烂摊子,帮他照顾傅媛等等,严灿忍不住眼里水汪汪的,他好像忽视了很多东西。
  又想到从认识傅媛开始,到几天前,她笑着上另一个男人的车上……太多思绪,怎么理都理不清,怎么解都解不开,像是一团又黏又绸的浆糊,糊住每根可以疏通的管道,憋得他透不过气来。
  刚刚姐姐严郁的一个电话,虽然平淡无奇,但是自严灿自己口中说出的那句“傅媛以后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这种潜意识里的导向使他幡然醒悟。
  其实就是——
  傅媛以后再怎么样,和他都没关系了。
  以前,他爱傅媛,放不下又不愿相信她不爱他这个事实,每天都处在惊喜与惶惶不可终日的担忧中,期望回报,又怕自己奢望太多,对方会讨厌。不抱希望,希望又在心底悄悄成长。
  如此反复,让傅媛在他心中越发不知如此待才好。
  傅媛于他像是一块完美无暇的玉,捧着怕自己手心的汗热着她,放在怕自己冷落她,挂在脖子上又怕被人笑话。
  总是倾尽所有也觉得自己爱不够她,她大过于一切。
  可是,
  这次,她真的伤了他。
  这次,他也认认真真地接受了。
  严灿缓缓地闭上眼睛,刚刚眼中积蓄的泪意顺着眼角滑落,应着夏日的阳光,闪烁了一下。
  ***
  严郁并不知道严灿被打这件事情,也没有发现严灿的异常,隐隐听出严灿声音里的低落,她想大约是因为他失恋,所以才没那么有精神,这样想着也就将此事搁在一边,不再多想。
  接下来是宋居州要接妈妈邹阮云出院。
  这本是件好事,可严妈妈见同伴邹阮云出院,自己就着急了,当时就要求严郁让自己出院,说自己没病,在病房里又是嚷嚷又是冲严郁发火。
  “我说我没病,你非信他的!”严妈妈手指着宋居州,看着严郁喊:“我是你妈你都不信我,你信这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人,照你这样家里的东西迟早被别人偷完!不行!我现在就得回家,我要看着家,不能让别人偷了,不能让你们给败光了!”
  “妈,你冷静点。”严郁拉着严妈妈的手安慰道。
  “把你妈关在这里你高兴了吧!人家妈出去,让你妈当替死鬼。”严妈妈瞪着眼仇视严郁,严郁心头一惊,转头看宋居州,宋居州立刻明白,抬步向外走,准备去找医生。
  见宋居州要离开,严妈妈扑上去一把抓住宋居州胳膊,厉声喊道:“你不能走,你把我带进来的,你必须得送我出去!”
  “妈。”严郁赶紧上前拉住严妈妈。
  一旁的邹阮云一会儿恶狠狠地瞪着严妈妈指着宋居州的手指,一会儿视线下移注视着地面呼吸急促,一会儿又瞪着指向宋居州的手指,一会儿再次注视地面,如此快速转换,头也跟着微微晃动,像是极力克制自己。
  见宋居州被一双手狠狠地拉住,一些零碎的画面在脑中乱窜。
  舟舟。
  邹阮去几乎是立即扑上去,撞开刚上前的严郁,严郁被撞的向后踉跄几步,背部撞到墙上,严郁刚痛的皱下眉头,就听到邹阮云的呼喊声:“不要抓我舟舟!放开我舟舟!放开!舟舟,妈妈在这儿,舟舟!”接着“啪啪”的声响是邹阮云的手掌奋力打在严妈妈手面的声音。
  咬牙切齿地拍打也不解恨,紧跟着张口就咬向严妈妈的手面。
  “妈!”严郁喊。
  “妈。”宋居州立即将邹阮云抱开。邹阮云被宋居州抱着还不忘往严妈妈身上又踢又打,一一被护着严妈妈的严郁挡住。
  “啊!”严郁轻呼一声,头发突然被邹阮云拽住。
  宋居州见势,立即抱着邹阮云靠向严郁,嘴上说着:“妈,我没事,没事,你快放手,你看看我,我没事。”宋居州哄着邹阮云。
  这时候她们哪听得进劝。
  旁边的严妈妈一见女儿被人拽头发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趴在邹阮云手上就咬。
  邹阮云痛呼一声立即就松了手,严郁一得自由,立即转过身来拉严妈妈。“妈,别咬。”
  这邹阮云想打打不着严妈妈,都打在宋居州身上了。
  宋居州拿严妈妈一点办法也没有,拉,拉不了。劝,严妈妈跟没听着似的。
  躁动引来医生,医生看一眼后,转身就回去拿镇定剂,
  严郁带着哭腔说:“妈,妈,你松口,别咬了,妈……”
  最终是医生给两位病人打了镇定剂,才算了事。
  严郁与宋居州两人接受完医生的训话后,并排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各自沉默着。
  良久后,严郁低头开口说:“对不起。”
  宋居州转过头来看向她,在争执过程中,严郁的额头被邹阮去抓伤了几道。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儿们,阳光回来啦!!!!mua~mua~想shi你们了,也累shi我了,昨天上山然后坐缆车下山,10个小时,我翻了好多座山,今天又坐六个小时的车回来,嗷~阳光现在还腿酸腿硬,进门洗个澡就码字,怕自己对你们食言而变肥肥肥啊~评论明天回,我先睡觉了,好困,明天的18点更(因为阳光要调整一下,明早是大会一个小会一个,不造要开多久,所以会晚更一点,但是,相信我,不出两天,时间就会固定在上午十点左右)mua,
  不要忘了留言和收藏╭(╯e╰)╮,爱你们,月饼节要啥有啥哈,~~嗷~~今天的剧情有点激烈,如果换成舟舟和夏洛的妖精打架,然后激烈的很就好袅~~哈哈哈~(猥琐是我改不了的特征~~~o(╯□╰)o)
  么么哒~~~
  第48章 护短
  说起来宋居州有个不好的毛病——护短。
  对宋名卓,他自己严厉吧教训吧,这没事儿,换作别人对宋名卓大吼小叫那就不行。对严郁也是,容不得一点别人对严郁不好。
  今天严妈妈把邹阮云咬了,宋居州心里着实不痛快,可这严妈妈是严郁的妈妈,并且精神也不太正常,他都知道,但心里仍隐隐有一分郁郁之气,转头看到严郁头上的红痕,又是自己妈妈抓的,又多一分郁郁之气。
  站起身来说:“到时间了,走吧。”
  严郁抬起头来,发现各个病房的家属相继离开病房,医院探病时间现在改为下午两点到四点,其他时间全封闭,现在已经三点五十九分。严郁随即跟着宋居州站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走到医院门口时,宋居州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取车。”
  “嗯。”严郁应着,站在路口,看着宋居州转个弯,消失不见,心里有点怅然,换位思考下,如果自己妈妈被邹阮云咬出那么多血,那么严重,自己一定心里也不好受,即便她是宋居州的妈妈。
  “严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严郁应声寻找,在人群里看到李年军,这是她自离婚后,第二次见到李年军,不由得有些晃神。
  尽管李年军穿得很整齐,但一眼看上去还是能透过神情看出一些问题,比如日子过得并不舒坦,比如看起来很累,也许还有生活方面的拮据,因为他穿的短袖是严郁没发现他出轨时买的。
  严郁故作镇定地说:“真巧。”
  “是啊。”李年军已走到跟前,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最近,你还好吗?”
  “很好啊。”严郁回答。
  “也是,你看上去也很好。比以前漂亮,比以前……”李年军不敢直视严郁,目光飘忽不定。
  “那个,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严郁心里乱乱的,打断李年军的话,急步向宋居州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李年军伸手去抓严郁,严郁如遇毒蛇般,猛然向后退几大步。
  李年军怔了一下。
  “还有事吗?”严郁站定问。
  “我、我离婚了。”李年军声音很低地说。
  严郁吃惊地望着他,心软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温声问:“那你们的孩子呢?”
  话刚落音,腰间一热,宋居州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边,揽上她的腰,严郁转头看宋居州,继而望向李年军说:“那、我先走了。”
  李年军怔然地看一眼严郁,又愣愣地望一眼宋居州,接着看着两人亲昵地走在一起,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抬眼望去,看着严郁上了黑色的车子,看着车子的牌子与车牌号,眼底一热,心里极不是滋味。
  宋居州与严郁坐进车子里。
  “他是谁?”宋居州转头问。
  “我前夫。”严郁低头低声答。
  宋居州转头望一眼严郁,没有得到严郁的回望,接着收回目光,望向前方。
  车厢内是长久的沉默。
  车子停至电台时,严郁抬头看到一脸冷漠的宋居州,垂眸说:“我去上班了。”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宋居州的回应,便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进电台大楼。宋居州即刻掉头离开。
  严郁站电台门口,听着车子起动离开的声音,缓缓地转身,宋居州的车尾已消失在弯道中。
  她想,李年军再不济,她和他也曾经一起欢笑过,他也曾拿着戒指,单膝跪地向她求婚……她有点不争气地难过,比之更难过的是宋居州刚刚的冷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