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雨薇无语，伸手到宋让眼前打了两下响指：“回神了弟弟。”
  宋让眼睛弯弯，咧开一口白牙，兴奋地在阮雨薇肩膀上蹭，就差在车上手舞足蹈了：“姐姐姐，许时西点赞我微博了！”
  阮雨薇失笑，把手里的问题和他的手机做了个交换：“我看看。”她说着，又重复了一遍让宋让熟悉采访稿的话。
  “好的好的。”宋让忙不迭点头。
  一个三十分钟的娱乐采访，最终的成片可能只有三到五分钟，采访问题不超过十个，但阮雨薇却打印了五张纸。
  每页纸上只有两个问题，问题一和问题二之间有大面积的空白，每个采访提问也被她分解成了一句一行的模式，每句话都会用彩色笔做一个记号，或者圈出重点。
  像极了在教刚学会认字的小朋友，如何组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普通人两分钟就能看完并理解的内容，宋让花了半个小时，把五页纸上的十个问题读了三遍，才伸出手比了个“ok”。
  在宋让认真了解采访问题的时间里，他们已经到了拍摄棚，只是一直没有下车。
  直到宋让确认没问题后，阮雨薇才带着他进去。
  -
  “许时西！许时西！许时西！”
  “啊啊啊啊啊啊！！！”
  许时西走下打歌舞台，耳边还萦绕着粉丝的应援声。
  一直等在舞台边的小助理递上水和毛巾，跟着他一起往后台走，一路上遇到不少工作人员和后辈，每个人和他打招呼他都会点头回应。
  许时西人高腿长，一步顶小助理两步，明明到休息室的几分钟的路，硬是走得小助理气喘吁吁：“哥，能不能走慢点？”
  许时西回头，视线先是落到小助理的腿上，然后又回到小助理脸上。
  他一个字都没说，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砰——
  休息室的门在小助理眼前缓缓合上，他看着门上写着许时西三个字的门牌，流下了眼泪。
  粉丝都说哥哥的眼睛会说话，都是真的。
  他刚才听到哥哥的眼睛在嘲笑他。
  许时西一进门，就听到袁茂嘉的声音：“宋让是翼导和编剧一致选出来的，他确实很符合苏和的角色形象，我很期待和他合作。”
  休息室的电视转播着打歌舞台，现在是某女团的回归初舞台。
  而在电视下方，程岩坐在沙发上，撑着脑袋看手机，袁茂嘉的声音就是从他那里传出来的。
  他手机里，袁茂嘉说完这句话后紧接着传来了记者的提问：“网友都在批评宋让的演技，你怎么看呢？毕竟他扮演的角色和你的对手戏是最多的，你会担心被他影响吗？”
  袁茂嘉干笑了两声，光听声音许时西都替他感到尴尬：“宋让在演戏方面确实还有所欠缺，但是距离他上一部戏也有段时间了，或许他这段时间有所进步也不一定，我也会尽量的帮助他。”
  这种死亡问题，要换许时西他连答都不想答，袁茂嘉还能昧着良心打官腔，他都能想象到他采访结束后捧着心口说良心好痛的画面。
  程岩发表评论：“袁茂嘉公司这边怎么回事，采访稿都不审核的吗，这种问题都能问？”
  这种问题要换到许时西这边，程岩能把提供采访稿的人喷个狗血淋头，然后立马结束采访合作并且将这家媒体拉入黑名单。
  但袁茂嘉不一样，他现在的情况比较尴尬，他和目前的经纪公司有些不可调和的矛盾，公司已经冷战了将近一年，公司那边不给他安排经纪人和助理，他处于合约期受到很多限制，也没有自己找。
  《硬盘危机》这部戏还是他在家抠脚期间，翼和玉主动找上他的。
  袁茂嘉被冷藏的事情在圈内并不是什么秘密，程岩下意识说出这句话后也反应过来，他啧了下，问许时西：“袁茂嘉和明启的合约是不是还有两年才到期？”
  “是。”许时西点头，长腿一跨，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程岩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什么不解约呢？”
  袁茂嘉一年前凭借一部年代剧拿到视帝，正是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就算他要解约也有很多公司愿意帮他支付违约金，但他拒绝了所有向他抛来橄榄枝的公司，一边承受着经纪公司的打压，一边等着合约到期后离开，程岩真的想不通。
  许时西没回答。
  他翻开手机，里面有一条袁茂嘉在他打歌时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