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无处可躲
  君玉麟咂咂嘴,从醉花楼走出来他便还在回味着方才的一剪红梅的滋味。
  别的先不说,只需见着那惊为天人的外观,他便被征服了。不禁想起了一句诗,傲雪寒梅独自开,拥梅雪片双重来!
  要知道他君玉麟是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人,什么山珍海味他还能没吃过嘛,可就偏偏没试过这一剪红梅。
  而他也坚信,即便在皇宫中,汇聚整个大周国最好的厨子也做不来这般滋味:香酥可口的外皮,香糯缠绵的内陷,味道还不一,各有特色,简直就是人间一绝。
  “啧啧,那一剪红梅的味道还真是不错,也不枉我偷偷溜出来就为了尝这一口。可惜每天只卖五十份,不然我定要吃多几分才过瘾。”
  “试过就好了,这种地方你还是少点来为妙,若是被相熟的人瞧见了,还以为你沉醉在温柔乡中不能自拔。若是有人故意拿来做文章,你怕是水洗都不清了。到时候你且想想如何跟你娘亲还有你的父亲交代。”
  此处在宫外,还龙蛇混杂,杨子煜说话固然会小心很多,一些敏感的词汇则避而不说。
  君玉麟撇撇嘴,一脸的不高兴。杨子煜这么说,分明是刚给了一颗糖给他吃下肚,正在回味这颗糖的滋味吧,杨子煜就出来扫兴,给了他一巴掌。
  “那就让我再来吃完明日那一份吧,我都跟醉花楼的老鸨说好了,银两也交了,你总不能让我浪费钱吧?”
  杨子煜微微抬眼盯着君玉麟瞧,这人一直以来都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今天还会心疼钱。只不过是装模作样,想明日继续来罢了。
  “我不管,”见杨子煜不做声,君玉麟便更为理直气壮。“反正明日说什么我也要过来。”
  “那你便过来呀,我又没说不让你来。你又不是几岁的孩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当很清楚才对。该提醒的话我已说了,做不做得到就该看你了。将来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别后悔就行了。”
  君玉麟抬眼笑嘻嘻地看向杨子煜,他这么说分明就是答应了,“我知道分寸,”细想了一下,觉得杨子煜的话不假,他也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那我不过来,我让贵喜过来拿总行了吧。”
  “嗯。”
  敢情这君玉麟还把人家这醉花楼当茶楼了是吧,还外点吃食,不过他不亲自来也是极好的。
  君玉麟抬眼看了看杨子煜,才一会便迅速地把头缩了回去。其实说来,眼前的杨子煜还有另外的身份,难怪他会如此忌惮他。
  只因这杨子煜是他的娘亲,大周国淑妃娘娘的亲弟弟,当朝的国舅!
  身为国舅爷,本应入朝为官辅助他君玉麟才是。
  但是杨家家大业大,是百年的大户人家,一提到洛阳城的杨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朝的皇帝对杨家的财力很是忌惮,若是杨子煜入朝为官,只怕皇帝会想尽办法为难杨子煜。
  因为杨子煜明明有才有能力,却避开风头,当个混迹在百姓中的商人,四处奔波。
  杨子煜二人缓缓地走向等待着他们的杨府马车。
  醉花楼最近生意不错,门前停放着密密麻麻的马车,为了减少麻烦,杨子煜特意让老严把车停得远一些。
  一来是想不用那么拥挤,方便行驶,二来是为了能避开那些熟人。
  杨子煜二人还在说着话,身后突然传来吵杂的脚步声,其中还伴着柳燕花惊慌不定的嗓音,“不管怎样,一定要把人给我抓回来。”
  “是。”
  几人匆匆地从杨子煜二人的身旁走过,柳燕花见着杨子煜两人,还是礼貌的点点头行礼,这才抬脚追上前。
  君玉麟饶有兴致地盯着打手和柳燕花,“你说,发生了什么事呢?”
  杨子煜的眉头微蹙,“闲事莫管。”
  “我就说说罢了,你不也追着他们的身影看嘛。你该不会是对那个老鸨有兴趣吧,你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的不同……”
  杨子煜一个眼刀抛过来,冷得君玉麟立马禁声,不敢再说话。
  “才几日不见,话怎么就这么多了。回去得跟你家娘亲好好聊一聊。”
  “别呀,千万别呀……”君玉麟懊恼得直跺脚,早知道方才就不多嘴了。
  不过杨子煜看着柳燕花的眼神确实不一样嘛,总觉得带着几分赏识,一时心急便说出来罢了。
  他却不知,杨子煜之所以如此看待柳燕花是因为一剪红梅和隔音棉的运用。
  老严守在马车上,见着杨子煜和君玉麟走过来,连忙跳下马车,忙着掀开马车的布帘。
  老严原本微笑的脸不由一僵,转而大喝出声,“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地躲在我家主子的马车上。”
  只见两个身影窝在马车上,头埋在大腿间,不敢抬头,身体在哆嗦着。
  只见其中的一个微微地抬起头转身看向老严,是朱小六,“不好意思,你能不能让我们躲一会,就一会就好。”
  “躲什么,赶紧给我下车。”老严跳上马车把手伸向朱小六。
  杨子煜眉头微皱,看向马车,“老严发生了什么事?”
  此刻的成念娇是绝望的,想不到才刚跑出醉花楼便被人发现,眼看着打手追了过来,她和朱小六便溜上了这辆无人马车。
  方才老严一声大喝,她便觉得耳熟了。
  又听闻杨子煜的声音,她便十分确定,她是又一次上了贼船!
  又一次当了那只刚出虎口又进狼窝的小兔子。
  “出去,出去,赶紧给我出去!”
  老严拎着朱小六的衣领便往外拽,“赶紧给我出去……”
  老严是何等人,他可是习武之人,又是个大男人,力气自然就大,拽着朱小六便死命地往外拉。
  朱小六自知有错,又不敢声张,只能死死地拽着马车门,打算做打死也不愿出去的持久战。
  奈何老严力气极大,很快便把朱小六拽下车,一把扔到地上。
  朱小六委屈地站起身,伸手往后摸,“哪有人像你这么粗鲁的,哼。”
  朱小六已被拽下,剩余成念娇一人,她还想挣扎一会,奈何老严已近身,头上一片阴影笼罩。
  “你还死皮赖脸不愿下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