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赫连鸿雪
  跟随着那男子带的路走着,那方向与她们原先走的骆明焱的住所是完全两个方向,这却是也没什么好怀疑的,毕竟她一开始说的便是要找白空一,白空一又作为书院的夫子,和学生住的地方不在同一处,也是很正常的事。
  谁知那带路的男子却是个不甘寂寞的,见着一路上骆明诗无话,边主动开口问道:“姑娘和白先生熟识?”
  这男子既然是白空一的学生,称呼白空一不喊夫子却是也唤的先生,可是又有些别的特别的含义?
  骆明诗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隐瞒的,虽回答却也是言简意赅道:“朋友。”
  不料那一向表现的好风度知礼数的男子听了却是很是突然的回过头来直视着骆明诗的面门。
  因着他瞬间停下来的脚步,骆明诗没有防备的继续往前边走着,霎时间两人的脸凑得极近,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如此近的距离,就连那女子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那肤白胜雪的容颜,那扑鼻而来的软玉温香,还有那若有似无的扫过他的面颊的她的长发,无一不在牵扯他的心弦。
  骆明诗反应极快的往后边退开了一步,不悦的看着还呆着原地没有动作的人,很是皱了皱眉头,那锐利的眼神也满是审视之意,似乎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知道望春也很是刻意的咳了咳,男子才反应过来,“抱歉,在下失礼了。”边说着,又是行了一个拱手礼作赔礼之意,然而那余光却仍在骆明诗身上流连。
  他原只是惊奇她这女子居然是白空一的好友,据他所知,能被白空一认作好友的,除了濮阳帝算一人,还有另一人便是一个月前在皇宴上大放异彩的骆家二小姐。听说她当时当场作画一副,引得在场众人诚服,就连白空一见了,也当场据为己有。
  后来闻得当时的场面的描述,又有幸求得白空一借画卷一览,他也不禁为此女子而折服。更是想一睹那骆家二小姐的风采,只叹可惜了自己当时因有事不在场,也叹着骆家藏了这么一个惊世才女这么些年还不声不响,果真是一鸣惊人么?
  更未想到的是,还不等他细细谋划如何见倾世佳人一见,佳人就主动送上门来了,他一时又惊又喜行为便也肆意了些,这会儿子只得赶紧赔个不是才好,再偷看那佳人面上不做掩饰的恼意,他一时心急,脱口而出便道:
  “在下姓作赫连,在家中排行老三。得罪了姑娘,姑娘莫怪,告诉在下需要在下做什么菜得让姑娘解气才好。”
  说这句话时,赫连鸿雪昂首挺胸,意气风发,似乎是说着颇为自豪的事。然而的确也是很值得自豪的事,普通之下能姓作赫连的,除了上头那独独一家还能有谁?在家中排行第三,可不就是点名了他三皇子的身份了!
  骆明诗也是气的笑了,抬出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便就是他的赔礼不成?
  骆明诗不肯放过,冷唇相机,“哦?我倒是看不明白了,阁下是在与本姑娘道歉呢,还是要本姑娘给你尊贵的三皇子跪下来行礼呢?”
  听得骆明诗这么一说,赫连鸿雪也知晓自己的不当之处起来,往日里他不论做什么说什么从来都是深思熟虑而后行的,而而近日突如其来的慌乱打乱了他的节奏,自遇着她,所行所言都显得不合礼数。
  当务之急除了赶紧赔礼,也再无其他了,“非也,是在下惹怒了姑娘,不敢叫姑娘再与我行礼。”
  以他皇子之尊,为了揽上礼贤下士之名,低声下气的与人说话,倒也不是多难得的事,然而这倒还真是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与一个女人说话。
  骆明诗听罢冷笑,也不做答,反倒是将眼神移作另一处,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阁下还是尽快带我寻到白先生罢。”
  赫连鸿雪饶是再想与他心中仰慕已久的女子多呆一会儿,这会儿也拉不下脸面来故意拖拉着不走了,待他又重新领着二人上路,走在前头的他,心中却是在回想刚刚的一幕。
  骆明诗的嫌恶之意已经这般明显,初次相见是他出师不利,为免得徒惹得她不快,他还是尽早在她眼前消失为好,一时两人的心意却是因着不同的原因出奇的一致。
  直到走到一个房屋门前,赫连鸿雪便堪堪停下脚步,“骆小姐,便就是这里了。”
  听闻他直接道出了她的姓氏,骆明诗心中已是了然,他果然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然而那又如何,即便是他后来再找她报复,她骆明诗也是不足为惧的。
  “有劳。”语气不软半分,也没有半点要感激的意思,说话的时候也未看他一眼。
  赫连鸿雪见状也知晓骆明诗的驱赶之意,当即也不多呆,又多看了骆明诗两眼这才离开了。
  却是在一处转角处停住了脚步,越过转角去看骆明诗所站之处。
  只见着她身边的侍女去敲了敲门后,出来的却是白空一亲自将她迎了进去,这一瞧,他原本还有些不确定的心此刻也更加肯定了。
  他一向自持自律,作为储君,他一直努力朝着未来该有的一国之主的模样去做,戒色也是其中之一的一向,一个有好色之名的储君是不被人所接受的,也会让他的登基之路更加不顺。
  关于这一点他曾无数次庆幸自己并非好色之人,只需稍加注意一些,他也无需在这一层面上担心。只是,他引以为傲的自信,就在今天的某个瞬间崩塌,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骆明诗都很吸引他。
  无论是她惊世的才情,还是她倾国倾城的绝美脸蛋,对他来说都是不可抗拒的存在。
  有些克制的闭了闭眼,再睁开,他已恢复了清明。
  他还知晓,也是在一个月之前,他的父皇亲自为她与齐茂云赐了婚。这已是整个京城家喻户晓的事情。若是别人还好,他还能冒着被戳着脊梁骨说他抢亲夺他人妻的的名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件事给做了。
  只是偏偏那个人是他目前也得罪不得的齐茂云。即便他是三皇子,也是得罪他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