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迷幻药
  孟倩幽也不隐瞒:“迷幻药。”
  文泗惊讶,不相信的拔高了声音问道:“你竟然会制迷幻药?”
  孟倩幽白了他一眼。
  文泗惊觉失口,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制迷幻药干什么?不会是要对付你刚才说的那个午文昌吧。”
  孟倩幽默认。
  文泗兴奋起来:“我一定要去,这么好玩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去凑凑热闹。”
  看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孟倩幽真想一脚把他踹出去。她就纳闷了,这样的二货是怎么样和武国的大将军成为好朋友的。
  文泗依旧兴奋的不能自已,一直不停的问孟倩幽那个午文昌是如何得罪她了,她竟然要对他使用迷幻药。还央求孟倩幽一定要带他去,这么好玩的事情绝对不能少的了他。
  孟倩幽实在被他说烦了,猛然站起身来。
  文泗吓得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他。
  走到桌旁,孟倩幽写下一连串的东西,递给文泗:“把这些东西买来,我给你收拾一下你再去。”
  文泗高兴的接过,高声的吩咐门外的伙计赶紧把单子上的东西全部买来。
  趁着这个空隙,文泗拿出一封信交给孟倩幽:“这是褚大哥给你的信,你看看吧。”
  孟倩幽接过,粗略看了一眼,就交给了文泗。
  文泗不解。
  “我有好多字不认识,你帮我念一下。”孟倩幽说道。
  文泗一愣,随即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原来你竟然不认识多少字。”
  孟倩幽立刻顶了回去:“那也比一个大药堂的东家还不如一个乡下的小姑娘强。”
  文泗立时被噎得没有了声音。
  老大夫偷乐,这小姑娘就是东家的克星,两人斗嘴,东家就没有赢过。
  文泗不服的哼了一声,拿起信读了起来。
  信很简短,只有两件事。一、他已经安全到达京城,路上没有再出任何情况,请她不必挂念。二、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启口,他还是想问孟倩幽能否在给他一些药丸和止血药。他回到京城以后,正赶上有个副将在训练中受了很严重的伤,他便随手掏出身上的止血药给他敷上,没想到血立马止住了,军医惊叹不止,问是否多买一些这样的好药,以后再有士兵受伤,如果能及时止血,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伤亡了。
  听文泗念完信以后,孟倩幽冷哼一声:“田七都被你们买走了,没有药材,我怎么制成止血药?你告诉他,药只有那些,多一点都没有。”
  见孟倩幽有些生气了,文泗没敢说话。
  伙计把单子上的东西全部买好送了进来,文泗有些傻眼:“你买这么多的衣服和胭脂水粉干什么?”
  “化妆。”孟倩幽简短回道。
  文泗刚想再问,出去打听消息的伙计回来了,说自己已经打听出来了,午文昌今天下午申时左右会请吴大财主去聚贤楼吃饭。
  孟倩幽点头,对伙计道:“麻烦你把我大伯和大哥叫进来。”
  伙计应声出去了。不一会孟大金和孟贤两人就走了进来。
  孟倩幽拿起买来的衣服对两人说道:“你们把这两件衣服换上。”
  两人有些不解,不知道孟倩幽让他们两人穿这么好的绸缎衣服干什么。不过还是乖乖的穿上了它。
  穿好以后,孟倩幽让孟贤坐在自己的身前,拿过面前的胭脂水粉在他脸上抹了一番,一个完全陌生的清清秀秀的小伙子出现在几人的面前。
  几人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的陌生的小伙子就是孟贤。
  文泗不敢相信的大叫:“这太不可思议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孟倩幽没空理他,又给孟大金仔细化了一下妆,不但变了模样,年龄看上去也比现在老了十岁。
  两人化完以后,文泗立马就坐在他面前的凳子上,兴奋的说道:“快给我化一下。”
  孟倩幽在他脸上涂抹了一番,一个面色狰狞的大汉出现的众人面前。
  文泗看不到自己,兴奋的问老大夫:“老于,我变成了什么样?”
  老大夫拿来一个铜镜:“你自己看看。”
  文泗被镜子里的自己下了一跳,不满的问道:“你怎么把我化成了这个模样,太难看了。”
  “那你去洗掉,不要跟着我们去了。”孟倩幽无所谓的说道。
  一想到这么好玩的事情自己不能参与,文泗立马妥协了:“难看就难看吧。只要我能去进行。”
  孟倩幽对老大夫说道:“麻烦你给我抓五副补身体的名贵药材。先记账,一会儿会有人加倍的买下它。”
  一听不用费功夫就可以赚这么多的银子,老大夫乐坏了,高兴的说道:“姑娘稍等,我这就去给你亲自抓好。”
  一切准备就绪,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孟倩幽让文泗打发刚才的那个伙计去盯着午文昌,只要他一出门,就赶快到他们所在的地方报告。
  伙计快步跑了出去。
  孟倩幽几人就赶着马车来到去聚贤楼的必经之路上等候。
  不大一会儿伙计就气喘吁吁的过来报告,说午文昌已经出门了,领着几个跟班正在向这边走来,吴大财主跟在后面。
  文泗挥手让伙计回德仁堂。
  孟倩幽让孟贤坐在一边,自己驾着马车就迎面朝着午文昌走了过去。
  午文昌正得意的跟吴大财主吹嘘自己呢,冷不丁一辆马车迎面走过来,差点撞到他。当即被吓了一跳,刚想破口大骂,车上的小丫头却先开口呵斥道:“是谁走路这么不长眼睛,差点冲撞了我们的马车,要是吓到了我们主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午文昌一愣,这才发现眼前的马车十分奢华,前面赶车的正是刚才说话蛮横的小丫头,旁边还坐着一个清秀的小伙子,两人均穿着上等人家才能穿的起的绸缎衣服。车的后面,还跟着一个面色狰狞的大汉。一看就知道这马车里的人非富即贵
  午文昌稍微思量了一下,收起满身的怒气,客气的说道:“是在下走路一时分心,差点冲撞了各位,请见谅。”说完,让开道路:“您先请。”
  小丫头不干了,跳下马车,走到午文昌面前,气势汹汹的说道:“你道歉就完了?我们主子年纪大了,被你这么一吓,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马车里实时的传出几声咳嗽声。
  孟倩幽赶紧走到车旁,紧张的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马车里没有回声。
  小丫头吓坏了,赶紧掀开车帘,随即发出一声惊呼:“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小伙子和大汉也赶紧上前,齐齐惊呼。
  午文昌上前一看,也倒吸了一口气,只见车内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神态富贵的老者,此时老者的额头上却出现了一道伤痕,很明显就是刚才撞到马车上造成的。
  小丫头冲着午文昌大声说道:“我们主子都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你说该怎么办?”
  要搁在以往,午文昌早就发火了,明明是她驾着马车冲过来差点撞到自己,现在怎么到成了自己的不是了。不过前几天舅舅家刚出了事情,这次回来,舅舅嘱咐他一定要低调行事,千万不要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呢,免得惹事上身。所以上午收拾孟大金的时候他才没敢下死手,只轻微的教训了一下。再加上对方的穿衣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家,只好压住了火气的问道:“你想怎么样?”
  小丫头气坏了,提高了声音说道:“什么我想怎么样?是你冲撞了我们的马车,才让我们主子受伤了,你还问我怎么样?看你人模狗样的,不会是想不认账吧?”
  “你……”午文昌气怒的说不出话来。
  小丫头犹自不解气,气愤的说道:“等回去后我要代替主子好好问问包清河,他这个县令到底是怎么当的,在一个小小的清溪镇竟然还有对主子大不敬的人。”
  吴大财主听得暗暗心惊,马车里面的人来头一定不小,要不然一个小丫头怎么敢直呼县令的名讳。就打起笑脸上前一步,说道:“”姑娘请见谅,今天是我这外甥不懂事,冲撞了贵人,这样吧,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照做就是。
  小丫头斜了他一眼:“你是谁?”
  吴大财主赶紧回到:“我姓吴,是本镇上的人,家中略有薄产,这是我的外甥。”
  小丫头冷哼一声:“听包清河提过,清溪镇上有名的吴大财主,怪不得他敢这么嚣张,原来是有你这个舅舅在背后撑腰呀。”
  听到县令提起过自己,吴大财主很高兴,可小丫头后面的一句话确让他冒出了冷汗,急忙说道:“姑娘别生气,是我这外甥不懂事,我这就让他给你赔礼道歉。”说完冲着午文昌使了一个眼色,让他赶快道歉。
  没等他开口,小丫头却说道:“给我道什么歉,你惊吓的是我们家主子,你应该给我们主子道歉,看他能不能原谅你。”
  午文昌来到马车前,对着里面的人深深做了一揖:“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人,万望见谅。”
  马车里的人没说话。
  午文昌不敢起身。
  孟倩幽走到马车前,一边假意劝道:“主子,我看他也不是故意的,您就放他们一马吧。”一边朝着午文昌脸上轻轻弹了一些药粉。
  午文昌神情一顿,立马直起身来,冲着马车里的人大声说道:“明明是你们差点撞到我,却让我赔礼道歉,认识县令就了不起呀,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舅舅是清溪镇首富,在镇上呼风唤雨好多年了,区区一个小小的县令,还不配让他放在眼里。”
  吴大财主大惊:“昌儿,休得胡说。”
  午文昌梗着脖子嚷道:“我没有胡说,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您怎么会放在眼里呢?舅舅可是有通天的本领的人,要不然我当年县试的题目您从哪里来的……”
  “闭嘴!”吴大财主大惊失色,气急败坏的对午文昌的几个跟班说道:“还不将这个孽障拉走,是想等这挨板子吗?”
  几人赶紧上前想把午文昌拉走,却被他挣脱开,大叫着扑向马车:“我让你们倒打一耙,今天我就砸了你的马车,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车内的老人被满脸狰狞的大汉一把抱出,午文昌扑了个空,拿起马车内的药包泄愤似的全部扔了出来,药包被摔开,里面的药散了一地。
  午大财主吓得魂飞魄散,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几人说道:“你们赶快将他拿下。”
  这几人是吴大财主身边的人,对午文昌没有顾忌,上前一下就摁住了他。
  午文昌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气愤的大叫:“你们放开我!”
  几人死死的摁着不放手。
  午文昌挣扎的更激烈了:“舅舅,你不就是半夜被人把头发剃光了吗?怎么变得如此胆小了,几个来路不明的人就把你吓成这样?”
  人群发出一阵激烈的议论声。
  吴大财主气得直打哆嗦,厉声喊道:“还不捂住这个孽障的嘴带回去?”
  几人伸出手捂着午文昌的嘴,将挣扎不止的他快速的带走了。
  几个跟班赶紧跟了回去。
  吴大财主好半天才控制住周身的怒气,陪着笑脸道:“这个孽障中邪了,才会如此胡说,请贵人千万别忘心里去。”
  孟倩幽冷哼一声:“不敢当,吴大财主既然有通天的本事,我们今天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了。”
  吴大财主吓出了一身冷汗:“那都是那个孽障胡言乱语的,姑娘千万别忘心里去,这些药材多少银子,我照价,不我五倍赔偿。”
  “我们可不敢要,万一到时候有人说我们仗势欺人,趁机讹诈,我们大人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孟倩幽不屑的说道。
  吴大财主急忙辩解:“不会不会,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此事是我们应该赔付的,怎么能说你们讹诈呢?”
  孟倩幽便不再客气,转头孟贤:“主子这些药花了多少银子?”
  孟贤犹豫了一下,伸出五个手指头。
  吴大财主急忙说道:“我这就叫人去给姑娘取银票过来。”说完,低声吩咐了身旁的随从一句。
  随从急忙跑了回去,不一会,孟倩幽上次看到的管家就急冲冲的跟着随从过来了,将两张银票交给了吴大财主。
  吴大财主拿着银票,对孟倩幽讨好的说道:“这是两千两银票,除了赔付药钱以外,剩下的就请各位吃个饭。”
  孟倩幽将银票放进怀里:“算你会办事,一会我们从县里经过的时候,一定会帮你在包清河面前多美言几句。”
  吴大财主高兴不已,连连道谢。
  几人这才做上马车,扬长而去。
  围观的人也迅速散去。
  吴大财主转身,怒气冲冲的问道:“那个孽障怎么样了?”
  管家小心翼翼的回道:“已经清醒了,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说出那些话。”
  吴大财主怒极:“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他!”
  孟倩幽驾着马车直接来到德仁堂门口停好,文泗跳下来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对她竖起大拇指。孟大金和孟贤则腿脚发软的下了马车后,惊魂未定的站在马车旁。
  孟倩幽先将马车上的装饰全部扯下来以后,才领着孟大金和孟贤来到德仁堂后院。
  老大夫赶忙吩咐伙计去打几盆水来,让几人清洗一下。
  文泗的兴奋劲还没过去,对这老大夫炫耀的说道:“老于,我告诉你,我们……”
  孟倩幽猛的咳嗽了一声,文泗惊醒过来,立刻闭了嘴。
  老大夫装作没听到,安静的站在一旁。
  几人清洗完毕,换回原来的衣服,孟倩幽从怀里掏出银票,全部给老大夫:“这是今天那几副药钱。”
  老大夫接过一看。吓了一跳,那几副药总共不到三百两银子,小姑娘怎么给了这么多。
  仿佛知道他的想法,孟倩幽开口说道:“拿着吧,这是吴大财主给的。”
  老大夫请示的看着文泗。
  文泗一摆手:“除去药钱,另外的单独收起来吧,以后她用钱的时候,直接拿给她就是了。”
  老大夫点头,拿着银票去了账房。
  孟倩幽看了看天色,直接说道:“我们赶快回家吧,家里人一定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