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气死康熙了吗(清穿) 第90节
  就在即将兄弟俩迈出门槛即将离开的时候,听到后面康熙的声音:“胤禛。”
  胤禛和胤祚齐齐回头,以为康熙有什么吩咐,却见康熙满是笑意地喊了一句:“小兔子。”
  加起来就是:胤禛小兔子。
  轰!
  四阿哥整个人跟火烧似的,救——命啊啊啊啊!
  第85章
  这一晚,胤禛总算和他心心念念的六弟一起睡了,梦里都是六弟变成可可爱爱的小兔子,使劲钻他怀里,送上耳朵,翻出肚皮,任由他rua的画面。
  梦里有多开心,醒来就有多空虚。
  胤禛贴贴弟弟的小脸,眼神放空,颇有些生无可恋。
  昨天一个激动就大着胆子去了,今天还要去上书房上课,也不知道今天值班的侍卫和昨天那些是不是同一波。
  如果是的话,他们看到他,是不是就会想起他穿着兔子睡衣……啊啊啊啊!
  罢了,不想了。
  想得再多,也不能改变昨天的尴尬场景。
  胤禛轻手轻脚地起床,把身上的兔子睡衣脱下来,塞进胤祚怀里,见胤祚无意识地蹭着兔子毛,小脸又胖又圆,微微一笑。
  他收拾好自己,踩着滑板车,带着两个哈哈珠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赶往上书房。
  至于守卫乾清宫的侍卫们……昨天那些事是胤禛小兔子做的,关他四阿哥胤禛什么事?
  厚脸皮就是这样修炼出来的。
  四阿哥学到了精髓。
  这天起,康熙和太子不再卡着时间点抢胤祚,胤禛下课回来就能去五所和六弟玩,吃吃喝喝聊聊天,晚上胤祚还能抱着胤禛小兔子睡觉,彻底平复白天受到的伤害。
  白天胤禛去上书房上课的时候,他就去隔壁四所做纺纱机。
  康熙确实从内务府调来不少木匠,可这些人康熙可以用,胤祚不敢随便用,担心什么时候这些人被收买,反过来咬他一口。
  兄弟们都还小,太子的储君地位稳固,就连大阿哥也只是想着给太子找不痛快,没有兄弟动那个心思,离九龙夺嫡早着呢。
  但这并不妨碍兄弟们背后的势力做什么。
  坦白地说,都是康熙的儿子,都有登上那个位置的可能,谁不想一步登天?谁不想当皇帝的外家、岳家?
  胤祚不想无声无息地中招,更不想在做实验和搞研究这种需要全身心投入的时候,还要防备他人,只能放慢进度,让内务府来的木匠们先教这批小太监一些基础。
  年长木匠们的背后势力已经定型,而这批小太监是康熙和太子派人前后查了几遍,确认没问题才送过来的。
  宁愿年纪小一些,没有技术,没有基础,如同一张白纸,也要保证身世清白和安全。
  太子一开始并不明白汗阿玛为什么要前前后后派不同的人查这么多遍,他从汗阿玛那里学到的就是不管那人背后的势力,只要能够为己所用就行。
  直到康熙略略提点他,胤祚几个月前的那场高烧并不是自然发生的,太子顿时跟被雷劈了一样。
  哪怕下手之人已死,背后牵连的势力被康熙清理过,太子依然有些害怕。
  他不敢想象若是那场高烧带走了六弟,没了那个总爱抱着他,爱和他撒娇的奶团子,如今自己的生活还会不会这么快乐。
  旁人都羡慕当皇帝当太子的人,认为他们屹立于万万人之上,掌握着全天下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后宫三千佳丽,过得无比快活,可又哪里知道当皇帝和太子需要学习和承担的重量?
  大清太重,个人太轻,生命太重,言语太轻。
  随着年纪的增长,学识和阅历的增加,太子欲发感觉到储君和皇帝的不易,下每一道命令之前都会再三思虑。
  就在他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六弟如同一颗小太阳般蛮横地闯入他的世界,带来许许多多他不曾听闻,又很有用的东西。
  太子翻阅过香皂奶茶等诸多店铺的账本,知道汗阿玛的私库入账多少,翻阅过傅为格和其他大臣就牛痘的普及带来的种种利益呈上来的奏折,知道六弟能为他们为大清带来怎样巨大的改变。
  这样年幼、可爱、天真,又愿意为大清的建设付出一切的六弟,竟然差一点点就毁在那些小人的手里!
  太子暴怒,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咬着嘴唇,眼泪扑簌簌地掉,生气、后怕、庆幸,诸多复杂的情绪化作一团堵在胸口吐不出来。
  被康熙安慰了好半天,太子又跑去五所赶走胤禛和胤祚挤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才有所好转。
  对此,胤祚有所察觉,又不太清楚究竟怎么了,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太子不愿说,他也只能当只乖乖任太子rua的小兔子,好在太子很快恢复正常。
  天气愈发冷了,穿着愈发厚实,内务府木匠们教导的成果也出来了。
  有了那么多小太监打下手,要做些什么也更容易一些,胤祚开始制作珍妮纺纱机——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开端。
  很多人觉得工业革命是被一个男人一脚踢出来的故事很有趣,很容易加深记忆。
  对理科生而言,这些不过是一笔带过的知识,可胤祚听说后非要钻研原来的纺纱机和珍妮纺纱机的不同,究竟是怎么改的。
  他想知道纺织机是怎么工作的,纱锭长什么样,那横的纱锭被一脚踢成竖着的纱锭是怎么回事,飞梭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够提高织布的效率,纺纱和织布之间有什么关联。
  整个人就像一个活的十万个为什么,抓着老师问,老师回答不出来,就自己去图书馆找资料,自己研究。
  这在学业紧张很多人刷题和睡眠时间都不够的重点高中实验班,是非常不可理喻的一件事。
  胤祚没少被人当成奇葩,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每天不务正业依然名列前茅,也不知道是不是通宵学习还硬装随便学学,说学霸的脑子可能就和别人不太一样。
  其实这个就和他小时候玩魔方、模型赛车,玩到一定程度会把东西拆开来,好好看看里面是怎么回事一个道理。
  怪胎、奇葩、神经病……这些词汇从小伴随着他。
  谁料到同样的事放到大清,他就成了旁人眼里的神童,会为大清带来繁盛的希望呢?
  胤祚其实挺搞不明白的。
  按理来说,现代的思想更为开放,应该更容易接受个体之间的差异,谁知道那些人反倒不如古人呢?
  现代的时候,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废一件自己的玩具,拆开以后会照旧拼上去。
  这时候却是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把同样的东西从零开始做出来,哪怕他一次又一次地失败,康熙也不曾说过他什么。
  哦,还是说过的。
  原话是:“你想做生意,朕也由着你,失败了赔钱了朕都会帮你兜底。”
  说话的前后语境虽然是为了翻旧账,其中没有一个字是假话,表达出了康熙对儿子的无限纵容与宠溺。
  胤祚有时候会想,自己还是挺幸运的。
  前世的父亲在父母的干涉下当了化学老师,曾经的梦想却是想进研究所当个研究员,偶尔也会带些东西回家研究,所以对于他这种什么东西都想拆开来看一看研究到底的性格,父亲很是理解与包容,认定这就是遗传与继承。
  每当他被同班同学或者小区里的同龄人排挤谩骂的时候,父亲就会说:“他们不理解,不认同,并不代表你就是不对的,这世界有一种人叫做天才,他们总是做着旁人无法理解的事,最后也走到了旁人无法触及的高度。”
  当时还小的胤祚被说服了:“爸,你说得对,我是天才,以后我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后来,他确实说到做到了。
  被研究所录取的时候,父亲喝醉酒哭得像个一百四十斤的孩子,不知道是在哭自己没有实现的梦想,还是在哭儿子替自己实现了梦想。
  这一世的父亲虽然是个封建社会的帝王,霸道、专治、威严,却是个不可救药的恶趣味儿控,儿子想做什么都宠着、纵着。
  正因如此,胤祚不想辜负这份父爱,更想把浑身的热情投身在建设大清上。
  在这份热情下,珍妮纺纱机成功出世。
  这一天,康熙、太子、户部尚书、大臣们通通挤在四所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新的纺纱机,看着有纺织经验的宫女坐在上面纺纱。
  “天哪,好快!”
  “这就是八倍的速度吗?”
  “要是全大清都用上这样的纺纱机,嘶——”
  康熙激动之下,抱起胤祚转了个圈,“言出必行的八倍纺纱机,胤祚,你就是上天赐给朕的礼物!”
  胤祚:“……”这么说倒也没错。
  就是为什么来了一回爱的魔力转圈圈?
  他压住康熙的胳膊,“汗阿玛,我头晕,你放我下来。”
  康熙连忙放下人,下一秒,胤祚就被太子拉了过去,“六弟还头晕吗?二哥为你叫太医。”
  “太子哥哥我没事。”胤祚摇了摇头,“是汗阿玛突然抱着我转圈,这才头晕。”
  太子顿时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康熙,康熙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他这不是太激动了吗?
  毕竟胤祚说过,八倍之外还有十倍、二十倍。
  事实上,现代的珍妮纺纱机从最初的八倍变成了最后的八十倍,远超想象。
  可惜胤祚只研究过八倍的珍妮纺纱机,要想做到八十倍就得再研究一下,一口气吃成大胖子是不行的,得一点一点慢慢来。
  胤祚早前没说能做八十倍,就是想给自己留点余地,也好保留一些不吓着人。
  没做出八倍之前,他说自己能做八十倍,康熙只会摸他的额头,以为他烧糊涂了,在那说胡话呢。
  康熙很快恢复正常:“你打算把方子拿出来卖纺纱机吗?”
  户部的大臣们眼巴巴地望着六阿哥,就希望他赶紧点头,好让纺纱机尽快进入生产销售的环节。
  这可是八倍速度的纺纱机,多卖出几台,整个大清的纺纱业就能运转得更快一些,一环套一环,户部能收上来的税收就能更多一些。
  国库有了钱,手头就能富裕些,他们也不至于被所有人戳着脊梁骨骂“吝啬鬼”!
  “我还打算做十倍、二十倍的,汗阿玛现在就打算卖吗?”胤祚没有做生意的才能和经验,顶多就是将后世的那些经验提出来让别人参考一下,没怎么插过手。
  户部大臣们一听说有更高效率的纺纱机,激动地一个个捂着心脏,快撅过去了。
  而早早知道的康熙望着那足有一张小桌子大小的纺纱机,沉吟片刻,“八倍纺纱机就这么大,二十倍肯定会更大,一般百姓的家里放不下,八倍更适合普通百姓,二十倍……应该是大规模的纺纱厂才会买。”
  纺纱机的主体是木头,不好放在宽敞的院子里日晒雨淋,必须放在屋子里,这就有了很大的限制。
  胤祚只负责研究,其他的事反正有康熙在,他心安理得地做了甩手掌柜:“方子你问廷玉哥哥要,他画画很好的。”
  张廷玉:“……”
  康熙也不期望从魔鬼画技的胤祚手里要图纸方子,到时候要是要来了,没人看得懂,那不就坑了吗?
  “纺纱机的分成也都给朕?”
  “汗阿玛想什么美事呢?”胤祚瞪大眼睛,出言不讳得让张廷玉和户部的大臣们心脏狂跳,就担心接下去他还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
  康熙有所预感:“那你准备给谁?”